第45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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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45 章
1969年，李清沅十七歲，初中畢業。
這好幾年的功夫，發生了不少大事兒。
比方說李清水跟著李樹根跑車，李清國則是參軍，至於剛畢業的李清沅，則是打算去縣城裏頭。
“沅子，聽你爸的，這幾年先別去縣城了，我看現在外頭形勢嚴峻著呢，也不知道啥時候才能再恢覆嘍。”
李清沅也明白這道理，現在是69年，正是革命最高潮的時候，只是這時候按照他們家的這日子，怕還是去縣城省心。
“媽，你忘了隔壁村那一家子被村裏人舉報說是吃獨食了嗎？你想想咱家這日子，不知道多少人眼饞呢？前兩天你交出去的那塊兒我爸帶回來的臘肉，你看村裏誰說了一句好？”
陳娟嘆口氣：“別說隔壁村了，你還不知道呢，咱村原來給咱教學的知青，被人舉報了，說是右派，藏書，拉出去批鬥了，你說說這日子過的，成天提心吊膽的，要是去縣城也行，等你爸回來問問他咋說。”
李樹根跑了這麽多年大車，也造就接手了張哥那邊兒的活兒和跑車的路，加上這兩年開始倒賣東西，錢和各種好東西多了起來，人也有了底氣，膽子也大了起來。
“沅子說的也沒啥問題，咱家不能天天遮遮掩掩的，就外頭那些紅小兵，成天拿著個雞毛當令箭，誰說話都不好使，還不如咱去縣城住呢！”
縣城雖說也有這些紅小兵，但是勝在沒人認識他們。
“你說的輕巧，你當縣城是咱鎮上嗎？說去就去了，人家去縣城住的可得是城裏戶口，咱一家子農村的，咋去？”
李清水這會兒看著沒人，顫顫悠悠的舉起了自己的手。
“媽，不行去我老丈人那兒？”
李清水也到了年齡，二十歲的大小夥子，也有對象，是在縣城認識的姑娘，家裏還有個弟弟，但是父母也不是那種拎不清的，倆人就差扯證結婚了。
陳娟白了他一眼：“你不要臉，我們還要臉呢！去你老丈人家住著？你咋臉那麽大嘞？”
李清水縮縮脖子，沒說話。
這倒也提醒了陳娟，沒兩天，她就準備了好些東西，打算領著一家子去趟縣城，順便去看看李清水他老丈人。
老李家現在富裕的很，陳娟也大氣，一斤豬肉，五斤大白面，一瓶罐頭，一袋子點心，就這麽拿著，領著家裏孩子去了。
李清水他老丈人是鐵路局的，雖然不是啥大領導，但是手底下也管了好幾個年輕人。
“清水，來，你把這個肉拿著，一會兒進你丈人家，也有底氣的慌。”
李清水憨憨的接了過來。
也是趕巧，李清水他老丈人袁良品也在家，看著門口的李樹根還有陳娟他們先是楞了一下，然後立馬招呼自家閨女。
“琴琴，你出來，咱家來客人了。”
袁琴本來以為是誰來了，剛想去廚房沖個糖水，就看見李清水了。
“清水哥，你來了啊……”
沒管兩個小輩的表情，兩家大人們開始坐下閑談。
袁良品其實對自己女兒選個鄉下出身的女婿很是不滿意，畫本子裏頭多的是男子得意拋棄妻子的事兒，也得虧是這老李家有些錢財，不然這門婚事，就不可能。
“親家母，來就來，帶什麽東西過來？”
陳娟笑著推了推手裏的東西：“我們也不是沒事兒來的，主要是想過來打聽打聽這縣城咋才能過來住，這不是我們沅子今年畢業，打算來縣城上班，清水和袁琴的婚事，也近了，這好些事兒，我們住鄉下，著實不方便。”
一聽這話，袁良品臉色變了變，這還不是板上釘釘的親家，就開始攀上自己家了？
陳娟看著袁良品的臉色，也知道他顧慮著啥，伸手掏出來了五十塊錢，拉過來袁琴，就把錢塞袁琴手上了。
“這錢你拿著去買些自己需要的，也不用舍不得，回頭不夠了再給你。”
袁良品看著那五十塊錢，嘆口氣，自己一個月也才四十來塊錢呢！
雖說這李清水沒固定的正經工作，但是瞧著這小夥的談吐見識，比起車間的那些，還強不少，就是賺的，那也多。
“按理說你們是農村戶口，在市裏分不著房子，但是我一個朋友要出遠門，家裏房子是空著，不行你們先過去住著，不行給點房租，反正有層親戚朋友關系，查不著啥。”
陳娟來的時候想的差不多就是這種的，因此也不反對，反而笑著謝了袁良品幾句。
袁良品也是個行動派，上午說完找房子，下午就領著陳娟他們去了那邊兒。
不算是啥好房子，也是平房，但是房間多，有院子，還有廚房和廁所，這就不孬了。
有熟人，這辦事流程還是很高的，不過真的要住縣城，還得有村裏公社開的證明才行。
等著九月份，李樹根出去之前，老李家悄悄摸摸的搬去了縣城裏頭住，誰也沒告訴，就是周大嫂，也不知道這一家子去哪兒了，唯一知道的就是好像去投靠李清水老丈人了。
縣城小平房裏頭，這會兒正熱鬧著。
“沅子，快！把魚給鏟出來！一會兒再涼了不好吃了！”
一家子忙裏忙外，最後忙活出來了一桌子的好吃的。
一條五斤的大鰱魚，一盆白菜燉肉，一盆清炒土豆絲，一碟子的油炸花生米，一碟鹹菜疙瘩絲，一盆野菜雞蛋湯，又蒸了結結實實的半玉米面饅頭，李清沅還趁著陳娟不註意，往裏頭偷偷加了不少糖，吃起來甜絲絲的。
一共坐了兩桌子，一家是老李家這邊兒的人，一邊兒是袁家的。
這飯其實就是為了給老袁家看的，這年頭，一般人家可是輕易吃不起這種飯呢！
老李家也不是都來的，來的是李樹國和李樹強兩口子，至於李樹軍兩口子，那是壓根沒人叫的，實在是這兩年李樹軍也不知道著了什麽道，在機械廠當檢查批鬥右派的，聽起來是風光，可是明裏暗裏已經得罪不少人了。
李樹強看著這一桌子的吃的還好，沒露出什麽神色，而成桃看著這一桌子的菜，早就忍不住的動起了手。
這燉白菜，肉還怪多咧！
還有這花生米，油真足，就是饅頭，也甜絲絲的，雖然不是大白面饅頭，但是糖加的怪多的。
這老二家，現在日子過的還真不錯。
袁良品看著眼前的飯，又看了一眼對著李清水發呆的袁琴，嘆了口氣。
好在老李家日子還算是可以，自家姑娘嫁進來也不算是吃虧，不然這門婚事，那是想都不要想。
解決了住的地方，李清沅的工作也有了。
拖了李樹根找的人，進的縣城紡織廠，是正式工，不過也不用下車間，是跟著領導一起跑外頭的。
因為這年頭會英語的不多，但是得有，李清沅就是忘的再多，那也比這些鄉下沒怎麽學過英語的人會的多，好歹她當年也是拿過英語四六級的人呢！
進廠子第一天，李清沅穿戴的很整齊，雖然是一身灰藍色的衣服褲子打扮，但是頭發編了兩股小麻花辮，上頭還綁了個小小的藍色花繩。
甚至還小小的化了個清淡的妝。
李清沅本來長得就不醜，甚至是有點好看，加上這些年養的也好，站在人群裏頭，一眼就知道她是誰。
這會兒再化個淡妝，更是清秀好看的不得了。
李清沅上班的地方在廠子最裏面，辦公室面積不大，坐了三個人。
一個三十來歲的大姐，一個是成天喝茶的大叔。
“哎！你是新來的那個李清沅不？外宣科的？”
李清沅站在門口，笑的挺甜：“嗯，我就是李清沅。”
趙麗芬下意識的皺著眉頭，看著肖副科長對李清沅笑的樣兒，心裏起了一股子火氣。
但是面上還是笑嘻嘻的：“站門口幹嘛？趕快進來坐著，那邊兒那個辦公桌就是你的，咱們辦公室人不多，所以活兒挺重的，你能行嗎？”
李清沅笑的滴水不漏：“是我的活兒我肯定能幹完的。”
趙麗芬在李清沅這兒碰了個軟釘子，深呼一口氣，低頭開始擺弄自己手上的文件。
也沒什麽好弄的，左右就是那麽些東西，也不知道招這麽個如花似玉的小姑娘進來幹啥？
李清沅就當自己看不見趙麗芬的臉色，自顧自的坐在位子上，和肖副科長打了招呼，再就沒別的事兒了。
只是她越看越覺得糟心，然後拿著一沓紙，仍在了李清沅桌子上。
“一會兒下班之前把這些東西給弄出來，這是科長要的。”
李清沅扯扯嘴角：“這位同志，我不會這些東西，還沒開始學呢，還是您自己勞累一下。”
說著，就把東西又放了回去。
肖副科長就和沒看見似的，照舊慢悠悠的喝著自己的茶。
這趙麗芬不是啥好人，新來的小姑娘年齡不大，倒是有骨氣，有想法，這才是好年輕人！
李清沅不知道肖副科長咋想的自己，她這會兒看著桌前的花，就開始插了起來，醜著也是醜著，也不知道他們咋弄的，一個外宣科，搞得怪寒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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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69年，李清沅十七歲，初中畢業。
這好幾年的功夫，發生了不少大事兒。
比方說李清水跟著李樹根跑車，李清國則是參軍，至於剛畢業的李清沅，則是打算去縣城裏頭。
“沅子，聽你爸的，這幾年先別去縣城了，我看現在外頭形勢嚴峻著呢，也不知道啥時候才能再恢覆嘍。”
李清沅也明白這道理，現在是69年，正是革命最高潮的時候，只是這時候按照他們家的這日子，怕還是去縣城省心。
“媽，你忘了隔壁村那一家子被村裏人舉報說是吃獨食了嗎？你想想咱家這日子，不知道多少人眼饞呢？前兩天你交出去的那塊兒我爸帶回來的臘肉，你看村裏誰說了一句好？”
陳娟嘆口氣：“別說隔壁村了，你還不知道呢，咱村原來給咱教學的知青，被人舉報了，說是右派，藏書，拉出去批鬥了，你說說這日子過的，成天提心吊膽的，要是去縣城也行，等你爸回來問問他咋說。”
李樹根跑了這麽多年大車，也造就接手了張哥那邊兒的活兒和跑車的路，加上這兩年開始倒賣東西，錢和各種好東西多了起來，人也有了底氣，膽子也大了起來。
“沅子說的也沒啥問題，咱家不能天天遮遮掩掩的，就外頭那些紅小兵，成天拿著個雞毛當令箭，誰說話都不好使，還不如咱去縣城住呢！”
縣城雖說也有這些紅小兵，但是勝在沒人認識他們。
“你說的輕巧，你當縣城是咱鎮上嗎？說去就去了，人家去縣城住的可得是城裏戶口，咱一家子農村的，咋去？”
李清水這會兒看著沒人，顫顫悠悠的舉起了自己的手。
“媽，不行去我老丈人那兒？”
李清水也到了年齡，二十歲的大小夥子，也有對象，是在縣城認識的姑娘，家裏還有個弟弟，但是父母也不是那種拎不清的，倆人就差扯證結婚了。
陳娟白了他一眼：“你不要臉，我們還要臉呢！去你老丈人家住著？你咋臉那麽大嘞？”
李清水縮縮脖子，沒說話。
這倒也提醒了陳娟，沒兩天，她就準備了好些東西，打算領著一家子去趟縣城，順便去看看李清水他老丈人。
老李家現在富裕的很，陳娟也大氣，一斤豬肉，五斤大白面，一瓶罐頭，一袋子點心，就這麽拿著，領著家裏孩子去了。
李清水他老丈人是鐵路局的，雖然不是啥大領導，但是手底下也管了好幾個年輕人。
“清水，來，你把這個肉拿著，一會兒進你丈人家，也有底氣的慌。”
李清水憨憨的接了過來。
也是趕巧，李清水他老丈人袁良品也在家，看著門口的李樹根還有陳娟他們先是楞了一下，然後立馬招呼自家閨女。
“琴琴，你出來，咱家來客人了。”
袁琴本來以為是誰來了，剛想去廚房沖個糖水，就看見李清水了。
“清水哥，你來了啊……”
沒管兩個小輩的表情，兩家大人們開始坐下閑談。
袁良品其實對自己女兒選個鄉下出身的女婿很是不滿意，畫本子裏頭多的是男子得意拋棄妻子的事兒，也得虧是這老李家有些錢財，不然這門婚事，就不可能。
“親家母，來就來，帶什麽東西過來？”
陳娟笑著推了推手裏的東西：“我們也不是沒事兒來的，主要是想過來打聽打聽這縣城咋才能過來住，這不是我們沅子今年畢業，打算來縣城上班，清水和袁琴的婚事，也近了，這好些事兒，我們住鄉下，著實不方便。”
一聽這話，袁良品臉色變了變，這還不是板上釘釘的親家，就開始攀上自己家了？
陳娟看著袁良品的臉色，也知道他顧慮著啥，伸手掏出來了五十塊錢，拉過來袁琴，就把錢塞袁琴手上了。
“這錢你拿著去買些自己需要的，也不用舍不得，回頭不夠了再給你。”
袁良品看著那五十塊錢，嘆口氣，自己一個月也才四十來塊錢呢！
雖說這李清水沒固定的正經工作，但是瞧著這小夥的談吐見識，比起車間的那些，還強不少，就是賺的，那也多。
“按理說你們是農村戶口，在市裏分不著房子，但是我一個朋友要出遠門，家裏房子是空著，不行你們先過去住著，不行給點房租，反正有層親戚朋友關系，查不著啥。”
陳娟來的時候想的差不多就是這種的，因此也不反對，反而笑著謝了袁良品幾句。
袁良品也是個行動派，上午說完找房子，下午就領著陳娟他們去了那邊兒。
不算是啥好房子，也是平房，但是房間多，有院子，還有廚房和廁所，這就不孬了。
有熟人，這辦事流程還是很高的，不過真的要住縣城，還得有村裏公社開的證明才行。
等著九月份，李樹根出去之前，老李家悄悄摸摸的搬去了縣城裏頭住，誰也沒告訴，就是周大嫂，也不知道這一家子去哪兒了，唯一知道的就是好像去投靠李清水老丈人了。
縣城小平房裏頭，這會兒正熱鬧著。
“沅子，快！把魚給鏟出來！一會兒再涼了不好吃了！”
一家子忙裏忙外，最後忙活出來了一桌子的好吃的。
一條五斤的大鰱魚，一盆白菜燉肉，一盆清炒土豆絲，一碟子的油炸花生米，一碟鹹菜疙瘩絲，一盆野菜雞蛋湯，又蒸了結結實實的半玉米面饅頭，李清沅還趁著陳娟不註意，往裏頭偷偷加了不少糖，吃起來甜絲絲的。
一共坐了兩桌子，一家是老李家這邊兒的人，一邊兒是袁家的。
這飯其實就是為了給老袁家看的，這年頭，一般人家可是輕易吃不起這種飯呢！
老李家也不是都來的，來的是李樹國和李樹強兩口子，至於李樹軍兩口子，那是壓根沒人叫的，實在是這兩年李樹軍也不知道著了什麽道，在機械廠當檢查批鬥右派的，聽起來是風光，可是明裏暗裏已經得罪不少人了。
李樹強看著這一桌子的吃的還好，沒露出什麽神色，而成桃看著這一桌子的菜，早就忍不住的動起了手。
這燉白菜，肉還怪多咧！
還有這花生米，油真足，就是饅頭，也甜絲絲的，雖然不是大白面饅頭，但是糖加的怪多的。
這老二家，現在日子過的還真不錯。
袁良品看著眼前的飯，又看了一眼對著李清水發呆的袁琴，嘆了口氣。
好在老李家日子還算是可以，自家姑娘嫁進來也不算是吃虧，不然這門婚事，那是想都不要想。
解決了住的地方，李清沅的工作也有了。
拖了李樹根找的人，進的縣城紡織廠，是正式工，不過也不用下車間，是跟著領導一起跑外頭的。
因為這年頭會英語的不多，但是得有，李清沅就是忘的再多，那也比這些鄉下沒怎麽學過英語的人會的多，好歹她當年也是拿過英語四六級的人呢！
進廠子第一天，李清沅穿戴的很整齊，雖然是一身灰藍色的衣服褲子打扮，但是頭發編了兩股小麻花辮，上頭還綁了個小小的藍色花繩。
甚至還小小的化了個清淡的妝。
李清沅本來長得就不醜，甚至是有點好看，加上這些年養的也好，站在人群裏頭，一眼就知道她是誰。
這會兒再化個淡妝，更是清秀好看的不得了。
李清沅上班的地方在廠子最裏面，辦公室面積不大，坐了三個人。
一個三十來歲的大姐，一個是成天喝茶的大叔。
“哎！你是新來的那個李清沅不？外宣科的？”
李清沅站在門口，笑的挺甜：“嗯，我就是李清沅。”
趙麗芬下意識的皺著眉頭，看著肖副科長對李清沅笑的樣兒，心裏起了一股子火氣。
但是面上還是笑嘻嘻的：“站門口幹嘛？趕快進來坐著，那邊兒那個辦公桌就是你的，咱們辦公室人不多，所以活兒挺重的，你能行嗎？”
李清沅笑的滴水不漏：“是我的活兒我肯定能幹完的。”
趙麗芬在李清沅這兒碰了個軟釘子，深呼一口氣，低頭開始擺弄自己手上的文件。
也沒什麽好弄的，左右就是那麽些東西，也不知道招這麽個如花似玉的小姑娘進來幹啥？
李清沅就當自己看不見趙麗芬的臉色，自顧自的坐在位子上，和肖副科長打了招呼，再就沒別的事兒了。
只是她越看越覺得糟心，然後拿著一沓紙，仍在了李清沅桌子上。
“一會兒下班之前把這些東西給弄出來，這是科長要的。”
李清沅扯扯嘴角：“這位同志，我不會這些東西，還沒開始學呢，還是您自己勞累一下。”
說著，就把東西又放了回去。
肖副科長就和沒看見似的，照舊慢悠悠的喝著自己的茶。
這趙麗芬不是啥好人，新來的小姑娘年齡不大，倒是有骨氣，有想法，這才是好年輕人！
李清沅不知道肖副科長咋想的自己，她這會兒看著桌前的花，就開始插了起來，醜著也是醜著，也不知道他們咋弄的，一個外宣科，搞得怪寒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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